平波

告别。

【西汉组】君主今日失忆了吗(三)

讨伐魔王小队的诞生。

韩信比较随意,于是日记没有日期。张良谨慎,天气也标的清楚。感觉子房的日记写的不情不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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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西汉组讨伐“魔王”分队成立。

  军师发话,自然一刻也不能耽误,用过午膳后,西汉三组集合到了刘邦的书房。

  午后恰是阳光最熏人,暖融在窗上,恍如昨日场景重现。

  刘邦双肩挨着木椅背靠,毫无正形的侧身倚坐。韩信和张良站在一起,把有些厚重的卷轴状地图拿过来,在日光下有着纹理清晰的柔软光泽。

  “机关玄妙之事,此处事理之题,并非普通士兵可以了解干预的。所以此事仅需我们三人去做。”

  张良将楚汉之地的地图铺展开。当年划分的一地两王,现在已变成一国版图,在世上的生存法则,唯有胜利者才能入主繁荣的锦绣。

  张良的声线自有种不急不缓的温凉,仿佛春后半融的浮冰。其勾画出来到时会途径的村镇城市,将自己的一派计划娓娓道来:“我们一路装作平常的富贵人家通行,这条路沿途有不少美景,如果被问起就说是准备在夏至前赶到可以消暑之地游玩。”

  “在仪式之地没有房屋,但当年刘邦离开后,我已经买下了一所周边的宅院为随时应对不测。”

  “我们的目的地是那里,最后再潜入仪式之地。”

  说着,张良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地契压着薄薄纸张从这处滑移到刘邦面前。
 
  布好一切后手。

  稳重又堪乎恐怖的冷静,真正的算无遗漏。

  刘邦的手压在纸上,忽然扬着唇角笑起来,整个眉目都舒展开了,他并不是不担忧,也有自己的紧张与如山的沉重压力。

  一个国,一块土地,百姓臣子与最为信赖的两个朋友全部在他肩上,一个不留神可能全部倾灭。

  但是从小小的布衣商人,变成手握生杀的一国之君。

  沿途的刀光剑影,刺杀追逐血污纷飞,烽烟战乱四处起。每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,不都是被三个人解决于笑谈间了吗!

  三人同行,即是无敌。

  “干了这票!回来喝酒!”刘邦志得意满,重拾了当年的杀伐挥剑的热血岁月。

  “凡人的头脑。”张良嘴上嫌弃,眸中的笑意却慢慢溢了上来。

  气氛一时很好,韩信唇角刚翘起一点,视线不知道移到了哪里,微露的笑容和眸光一起凝固住了。

  “怎么?”

  刘邦发现韩信的异常,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不过是一张用了很久的普通梨花木桌案。

  “没。”韩信的眉眼藏在背光高柱的阴影内,有些晦暗不明。

  “嗯?等等!”刘邦伸手摸了摸案几,忽然被木茬边的毛刺扎了下,表情蓦地一僵。

  “怎么回事,这道是抓痕?”

  刘邦连忙从椅子上起来弯身去看,重利益的商人心还在,这张桌子因为是看奏折要用,干脆花大价钱买了张好的。

  现在出现几道痕迹,在同色的梨花木上虽然不显眼,但仍然让他心疼的要命。

  “不,是臣长枪偶然划过的。”韩信淡淡道,压低的眼中强自敛起沉郁与厚重。

  纵是想安慰,刘邦觉得奇怪,韩信的表现更是让他疑惑。他即使表现夸张,但也就银两的事而已,韩信一向随性,怎么因为这些影响心情。

  张良怀有与刘邦的同种怀疑,他走近伸手摸了摸,这种不平滑的痕迹,更像是猫儿什么的抓的。在他出使他国时,很可能发生了些什么事,应当与刘邦的失忆有关。

  无言的沉默。

  “又不是什么大事,何爱卿必愁眉苦脸。”刘邦手臂压着韩信的肩膀,将整个身体的重量暗自压到他身上,果然就见韩信一时不察侧了个踉跄。

  “!”

  “嘿嘿。”刘邦咧嘴去笑,因为全身重量托付过去,他也是赶忙扶了以下旁边的柱子才站稳。自己可不是武将,受不得摔的。

  等重新站直身子,刘邦将地契扔给张良,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忽然抽剑而出,寒芒乍现,直接将那张桌案劈成了两半。

  随着声巨响,砚台纸墨全部噼里啪啦翻倒在地上,白纸泼墨似的淌过去,好像自顾自地画出了一方别色的阒静尘寰。
 
  因为之前嘱咐过,一时没有侍卫敢进来查探情况。

  刘邦不管莫名的两个人,先大笑起来,然后把腿脚沾了点墨痕的椅子拉过来,懒懒坐了回去,带着极为张扬又嚣张的坏坏笑意道:“子房,朕要换一张更好的桌子,雪花梨的没了,就弄张香楠的。像之前我们在城北看见的那家木店,里面的百年香楠微紫而带清香,朕甚是喜欢啊。”

  真是嚣张的安慰人的方式。

  “臣遵旨。”张良一时想像大家长样的叹气,最后又无奈笑着应了下来。

  被这闹了一下,韩信是什么脾气也没了,本来的沉重感早全砸到地板上。他皱眉想说什么,最后摇头,唇角重新挂上不走心的轻慢。

  韩信还真的被刘邦奇特的方式安慰到了。

  刘邦他都不记得了,自己还能说什么不成,再想也没用,不如等遇到那个怪物好好揍一顿解气。

  当然,如果一天刘邦全忘了,就改成揍他解气!

  瞬间豁达后,韩信拿着长枪自顾换了个姿势重现倚在柱上,与张良互相看了彼此一眼。

  看来晚上需将这件事与军师解释清楚。

  就是不知晓…刘邦明日会忘了什么。

  计划定了,星辰夜色也已经降临。刘邦吩咐人来书房打扫地上一团乱。与其余两人分开回自己的寝宫休息。

  他又把昨日的日记掏出来看了一遍,然后把今天的计划与三人日记的事写在第二页上。

  ……

  子房回来了。

  最后结尾,墨迹在本上勾勒出清晰的几个字。刘邦咬起笔杆子,还想再写详细点,发现嘴里全是木头屑的味道。

  灯火轻摇,夜色已深。月光已经铺洒了一地。

  韩信将张良不在的一些事大概说了遍,虽然都是些鸡毛小事,但在追寻刘邦记忆的失去规律时能起到不菲的作用。

  以及的还有日记的细节,为了防止写下刘邦已经忘却的记忆内容,他们将事件全部从前开始写。

  慢慢的,月色也被黑云遮掩,只有灯纱下还有朦胧的光。
 
  次日,刘邦睁开眼眸,发现身边有三本日记。

  一本封面被换成了深紫,一本火红,还有本是浸着星辰的金色。

  简简单单,毫无装饰机关。

刘邦手触上去,不知为何,眼眶竟有些生涩。好像手中是极为重要的东西,它将重要的人联系在了一起。






韩信日记:

  第二日

  你的日记写的是真的。韩信的日记本报道一下。

  我们认识还没多久,我没钱,你抠门又不愿请客,只能每天一起去旧巷子那家张大爷的阳春面。

  我真的要吃吐了。幸好现在伙食好了。

张良的日记:

仲月廿一,晴日。
  
  你与前面,两个凡人在日记里写的都是真实。子房的证明如下。

  你与重言偷喝花酒被抓,是我从衙门花钱把你们赎出来的。那是个好官,但你用仅存的羞耻心不想让他知道你是君主,把他调到了远离朝廷中枢的所在做地方官。

  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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